栏目:【我的声音】
远去的故乡
作者:白运龙    更新日期:2018/3/6
 
 

  说起故乡,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。余光中先生所描述的乡愁,也在一点一滴地消散。


  在不到十三岁的年纪,我便开始了外出求学的漫漫长路,自此每年在家时间约莫不过二三月。如此至今,故乡所识者寥寥无几了。年长者,往生极乐;年少者,也多沿循我当年的路,加之外出务工人员的增多,乡邻之间都不过匆匆数面之缘,彼此再难熟络。以前办席,几乎一村之人聚首一处,老老少少,好不热闹。如今,倘若不是春节前后的一月之内,怕是帮忙之人都难喊到。


  这次回家,在一婚宴上偶逢昔日一起上学、放牛打闹的小伙伴,乍一看,只是眼熟,竟不敢确认。此景恰似鲁迅笔下与闰土相见一般,一个在经年累月中磨平棱角,一个在四处漂泊下无处安身。同样的人,不同的路,走向了不同的结局,但彼此脸上都镌刻了岁月的痕迹,不免唏嘘感慨。

 

 

 

  萦绕于心的还不仅如此。除夕祭祖,途经之地,良田里杂草丛生,山中之路已多有不通。望着荒凉的田地,过往秋收时的场景仿佛跃然浮于眼前。那时,虽已入秋,可烈日依旧不减一分。黄澄澄的一片望去,只见小小的黑影,伴着时而出现的一声吆喝,迸发出高昂的斗志。一天下来,疲惫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,但充实的喜悦也荡漾在每个人的心间。曾经进取的砍树拓荒,化林为地,如今却是绿树不存,野蒿遍地。


  物不是人亦非,就像孩童之间的游戏发生了变化一样。过往的我们,是吆喝一声的约伴赶牛上坡,精心密谋的地里摘瓜,就地取材的火中烤豆,漫山遍野的野果寻觅。如今,却是手机,电视抽不开身,脑子里装着太多的不可思议,唯独在地里寻不见身影。那因土地而维系的微妙情感,终将一去不返。


  时代发展了,道路好了,楼房也换新了,只是故乡远去了。